记忆所及,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衣服被抓出好几个大小不一的dòng。
在人群里滴溜溜地乱转了好几天。
席卷而过的地方都会有花花绿绿的钞票被塞进我的口袋。
资本大鳄索罗斯斥资1亿美元,吞吃我的H股。
3家中东集团也狠砸了1亿美元。
厚朴基金出手更为阔绰,10亿美元,遮云蔽日。
大家情绪空前高涨,纷纷摇旗呐喊:“我要买我要买我要买!”
我觉得自己简直要飞起来了。
晚上,我坐在c黄上,小心翼翼地抖了抖麻袋,把里面的表格全都倒出来。
认认真真地看。
把数额大的表格一张挨一张地摆在c黄上。
前前后后挑了好几遍。
然后我跪在那里,埋着头按计算器。
我加,我加,我加…
嗯…现在已经有多少股票被认购了呢…
算好之后,我又在那里探着脑袋,看看这张,再看看那张,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我真是爱他们。
工行洗完澡出来,看见我还在c黄上,突然两步走过来,手一挥,啪啪啪的几下,把我的表格全都扫到了地下。
“你在干什么呀!”
我赶忙跳起来,下c黄去捡那些表格。
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工行一把把我推到在c黄上:“搞什么啊你!这些破表格你已经整整看了一个晚上了!还没看够啊你!”
我委屈地说:“看看表格有什么错吗…?”
工行十分残bào地说:“我要睡觉了!你在我的c黄上摆满了东西,让我怎么睡?!”
“啊?”
我挠挠头:“这不是我的c黄吗…”
“现在是我的了!”
工行说:“今晚我要睡这一张!”
“哦…”
我知道工行无理取闹。
不过他一向无理取闹。
所以我很识趣地移到了另一张c黄上。
和工行讲道理,我还从来没赢过呢!
结果工行还是不满意,他叉着胳膊,浑身散发着一股bào戻的气息:“你给我回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啊…”
我怎么会知道?
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啊。
但是我还是小心地问:“我有错吗…?”
工行大声说:“当然有!我陪你出来,你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
被他这样一说,我顿时觉得自己非常罪过。
所以我又移过来,盘着腿坐在工行旁边。
眼睛不停地在地上的那些表格上打转。
嗯…这边有五张…那边有…好像是四张…
看着看着,我实在忍不住了。
跳下c黄去,在地毯上爬来爬去地捡。
全部都捡好了之后,我心满意足地把表格都叠在一起,抱在怀里蹭了蹭,才小心翼翼地把他们放回麻袋里。
一回头,发现工行又在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回想了一下,该不会是刚才,我去地毯上爬来爬去地捡表格的时候,他…他又像在飞机上一样…看我的…看我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立刻连脖子都变得红红的。
其实,我有的时候会想,工行这个家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这种心思的呢?
要说他对我的态度很差,那可是从好几年前就开始了。
可是最近一年,好像一下子变得密集起来。
变本加厉了不少。
那…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我还真的不能确定。
第41章 赴美
工行已经恢复了自然,靠着c黄头坐着,手里拿着遥控器来来回回地切换电视节目,两条长腿交叉着,显得悠闲自在似的。
于是我也坐上去:“好啦好啦。说话,说话啊。说什么?”
工行好像有点烦躁地说:“随你。”
“怎么这样…”,我莫名其妙地说:“那你觉得我应该上限价格发行股票吗?”
工行斜着眼睛看了我一样:“哼。”
“……”
“你就不会想的别的?”
工行问。
我很生气,“霍”的一下从c黄上下来,说:“我就会想这个!你简直不可理喻!”
走到墙边,“啪”的一声,把灯关上。
盖好被子,要睡觉了。
在黑暗里,想起刚才的事,还是气得呼哧呼哧直踹粗气。
“刚才是我不好。心里烦。别生气了。”
工行又来向我道歉。
平时随意地逗我。
每次把我惹毛了,就来道歉。
怎么这样?
我决心不理他。
工行又说:“别把价格定得太高。没有好处。”
“哦…”,他的话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应该定多少合适呢?”
“你刚才看了整整一晚上,卖出去多少股票了?”
“嗯…大概…30亿股吧…300亿人民币左右”,我说。
在黑暗中只听工行非常欠打地说:“才30亿?我对这个数字还真没什么概念。”
我生气地反驳道:“那我也是今年全港最大的一支股票!国际认购已经超额5倍了!”
工行笑了,说:“你是听我的,还是听狗屁专家的?他们肯定建议你以上限价格发售,我的建议是不要。”
“我听你的”,我回答道:“那应该以什么价格发售比较好呢?”
完了。
我越来越依赖工行了。
听见工行说:“别想了。想也没用。上限加下限除以2,完事!想再多也没用。”
“哪能那么随便啊!”
我在c黄上小声吼。
怀疑他在捉弄我。
“中间值再往上加一点点”,工行又说。
感觉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所以我也很认真地问:“为什么?”
“我看不见你的人,说话不舒服,你过来”,工行说。
“哦…”,我估计工行可能是想做些小动作。
不过,只要没有大动作,那也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所以我抱着自己的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放在工行的c黄边上。
身边有了工行的气息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他在飞机上,还有今天晚上盯着我看的样子。
突然有点冒虚汗。
在自己的铺盖卷里拱了一拱。
往边上靠了一靠。
工行一把捞住我,又给抓回去了。
虽然隔着铺盖卷,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他胳膊的力度。
我觉得…这家伙最近好像越来越肆无忌惮。
但是又没有真的出格的事。
没到可以让人发火的程度。
“比中间价高一点点,是为什么呢?”
我问。
“现在这个状况,中间值比较合理。但是不要正好或者更低,那样会显得你没有自信。稍稍高一点,会显得比较强势。”
“唔…有道理…”,我说。
工行果然可以给我一些有用的意见。
“厚朴基金投了10亿美元?”
工行问我。
“对…对呀”,我高兴地说:“他人可真好。”
“哼”,工行说:“他是bào发户。”
你才是吧…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我的股票他就吞了不少。苏格兰皇家银行兜售中行股票的时候,他也接。美国银行减持建行股票的时候,他还接。他对中资银行还真是偏爱。”
嗯?建行?
“对啦…”,我不再管厚朴基金的事,很八卦地问:“建行和美银怎么了?”
“吵架了”,工行说:“那美国银行总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建行对他那么好,还不懂得珍惜。建行什么眼光…我真替他感到羞愧。什么眼光啊…”
“啊?原来…你也知道建行和美银的事啊…”
“谁不知道?他们两个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
但是你一定没见过。
我在心里想。
还是觉得自己赢了。
“喂”,工行又说:“路演已经结束了。你把护照单独放,明天一早直接从香港去美国。”
“啊…”,我说:“直接去?也好。”
明天就要去谈判接管旧金山联合银行的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