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竿拍着胸脯后怕道:“好在社婆没有现身,不然我和随意哥就完蛋了。”
林随意再次站起身来,他摁下心底得知预兆后腾起的奇异感,道:“既然梦主在借用社婆眼睛观梦,我想去找楼先生。”
其他人纷纷应了:“走吧,一起。”
林随意刚拉开门,门外的楼唳恰好要敲门。
见门开启后,楼唳收回手。
林随意赶紧:“楼先生,我们找到梦主了。”
其他人也围了上来站在林随意身后,胡瑞道:“楼先生收回纸人了吗?”
林随意随着众人一起紧紧地看着楼唳,梦主找到了,社婆这个凶煞也解了大部分,剩下的就是祭祀老人的死,搞清楚祭祀老人的死说不定就能补全林随意解得的凶煞。
“与老头粘合在了一起,不能取回。”楼唳抬脚往屋里去。
屋里的人赶紧让出一个通道,林随意把门关上后转身去听楼唳讲话。
胡瑞道:“粘合在一起?楼先生,是如何一个粘合法?”
“一半纸人一半老头。”楼唳道。
众人未见到现场,只能以楼唳言简意赅的描述去想象。
林随意正要问‘粘合在一起算不算雌雄同体’,小竹竿先他一步对楼唳道:“楼先生,我们找到了梦主,梦主在用社婆的眼观梦。”
不必麻烦楼唳询问具体,小竹竿一股脑儿全说了:“我和随意哥昨晚没有出事,想必是随意哥没有满足社婆需求的原因。既然如此,社婆预兆随意哥甲辰年己巳月戊子日与人亲密便有可信度,可凶煞如何有预兆的能力,肯定是‘梦’用了凶煞的眼在观梦。”
等小竹竿说完,林随意悄悄松口气。
他没白救小竹竿,小竹竿没忘记替他遮掩。
“甲辰年己巳月戊子日。”楼唳呢喃重复,他朝着林随意看去一眼。
林随意立刻站得端端正正,实则心里直发慌。或许是预兆的对象就是楼唳,当楼唳念出这个日子,林随意产生了一阵无法言喻的心悸,他不由得蜷了蜷手指。
“甲辰年己巳月戊子日宜祈福、搬家、祭祀、结婚、订婚。刚才之悬还打趣随意会在这天结婚呢。”竹竿笑过后正色道:“楼先生,您见多识广,梦主真的会用凶煞的眼睛观梦吗?”
小竹竿紧着问:“楼先生,您觉得我们分析得对吗?”
这场梦里的解梦师并不是头一次遇到第三视角梦,可确实第一次遇见梦主用凶煞眼睛观梦的情况。
虽然分析有理有据,却到底因经验不足而不自信。
好在梦里有楼唳,众人便眼巴巴地瞅着楼唳,等着见多识广的楼唳给他们答案。
“嗯。”楼唳应了声:“甲辰年己巳月戊子日,确实是宜成婚的良辰吉日。”
众人:“……”
林随意:“……”
做贼心虚且……
心跳如雷。
第三十四章
楼唳语气平淡,明显一副就事论事的口吻,可林随意还是捱不住楼唳的直视,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奇特。
他借口尿遁。
“等会儿。”楼唳唤住林随意:“你刚才想要说什么?”
林随意刚才确实是有话要问楼唳的,可是被小竹竿抢了先。他调整思绪勉强镇定下来,道:“楼先生,您说一半纸人一半祭祀老人,这算不算作雌雄同体?”
《易经》中有写,梦雌雄同体须戒色,以防色变及刀杀之危。
林随意这么问其他人便回过神来,土楼有男女不能同住的规矩,破坏规则的后果则是男女融合,虽然与祭祀老人融合的是楼唳扎的纸人,可纸人也算是女性,男女融合又怎会不算雌雄同体?
楼唳收回了看林随意的目光,“也能这么解。”
不过‘雌雄同体’只能算作死亡方式,要解凶煞还太片面,至少还要找到将男女融合在一起的凶煞。
叶之悬急急问道:“楼先生,您知晓吗?”
纸人既然是楼唳所捏,楼唳还未去祭祀老人房间便知老人死亡,或许也能通过纸人看到昨晚出现的凶煞。
楼唳果然不负众望所归,道:“窗外有狐。”
“狐?”竹竿道:“梦狐狸在窗外,鬼祟阴邪之象,男人梦此勿近女色。”
“这不就对上了吗?”小竹竿一拍大腿道:“梦雌雄同体有色变刀杀之危,梦狐在窗外警醒勿近女色。吴阿伟的亲密之人不就找到了吗?他的情人或妻子。”
虽然此凶煞一出依旧无法锁定吴阿伟的亲密之人,但缩小到了一个可控的范围,再加上有过矛盾的条件,吴阿伟就能够知道是谁害他了。
叶之悬松了口气道:“何其幸运在这场梦里遇上楼先生与随意,我们没做什么梦便解了。”
林随意低头沉思,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具体。他仔细把入梦以来所经历的都回忆一遍,却也没能找到遗漏。
是昨晚大难一场,以至于现在解了梦却还是忧心惶惶吗?
竹竿道:“现在就是让吴阿伟醒来了,嘶,他在用凶煞的眼观梦,清醒约章又毁去,是个难题。”
林随意看了眼楼唳,楼唳并未对其他人的交谈表态。
未表态就是默认?
林随意想了想,既然自己没发现到底哪里不对,加之楼唳未否定他人的解梦,应该就是他杞人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