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学院烧钱,阿森家里穷,阿森确实是需要这份工作以支撑他昂贵的学费。
吴阿伟瞅到机会,三天两头到阿森面前献殷勤。
都被阿森冷眼拒了。
吴阿伟是喜欢阿森身上的傲,可又不喜欢阿森对自己傲。他稍微使了点手段,让人偷走阿森的作品,再让人反口指责他抄袭。
他用巨额赔偿和退学的威胁一点点打断阿森傲骨。
没了那样傲气的阿森,很快被吴阿伟厌倦。
吴阿伟很久没去找阿森,就在他即将忘记阿森这个人时,有人送了他一幅画,署名就是阿森。
在吴阿伟替他解决了抄袭赔偿和退学风波后,阿森的另一幅画得到了赏识。
吴阿伟再度想起阿森,他本就喜欢有才人,尤其是现在小有名气的阿森。
他经常开着车去美术学院找阿森,他知道阿森不想他来,但吴阿伟才不在乎,他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他和阿森的关系,这让吴阿伟感到骄傲。
吃上回头草的吴阿伟越发喜欢阿森,他在阿森身上找到了令自己着迷的感觉。阿森依旧傲,但不对他傲。
这种痴迷让吴阿伟面对阿森时难得升起一分愧疚,他愧疚自己曾冷待过阿森,所以吴阿伟思来想去,决定在阿森参加国外画展时带阿森在国外登记结婚。
出发在即,吴阿伟却连续做噩梦。
他心里惴惴不安,找了好几个解梦师。
现在梦解了,解梦师说阿森要杀他。
吴阿伟把自己的性命和对阿森的感情两相掂量了一下,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想到解梦师给他支的招。
问问阿森是不是真的想害自己?
吴阿伟还是舍不得阿森,但他也害怕阿森会真的杀了自己。吴阿伟在地上捡了一块砖头,走进单元层来到阿森家门前。
他敲了敲门铃,紧张地唤:“阿森啊,是我。”
过了会儿,阿森给他开了门。
吴阿伟朝屋里看了眼,屋子里亮着灯,地板上散落着废稿。
吴阿伟说:“又忙一宿?”
阿森上下睨着他,这样的目光让吴阿伟的狼狈无处遁形,吴阿伟一下就自卑起来,他挺直了一下腰背说:“家里出了点事,我来你这里躲躲。”
说着吴阿伟就想进门,但阿森站在门口没给他让出位置。
“我告诉她,我们要出国结婚。”阿森忽然说:“她是你的妻子,我认为她有知情权。”
吴阿伟愣了愣,想到自己差点就被妻子杀了,他怒气一下就上来,却又在看到阿森眼底的疲惫时收住了:“算了,告诉就告诉了,她本来就知道你的存在。”
说完后,吴阿伟记起来来找阿森的目的,他攥紧藏在身后的砖头,磕磕巴巴地问:“阿森,这些年我待你不错吧?”
阿森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着他,过了很久:“很不错。”
吴阿伟试探道:“那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阿森平静道:“愿意啊。”
吴阿伟说:“那这次只是出国结婚,你不会做其他的吧。”
阿森看着他。
吴阿伟心里一下就没了底。
过了许久,阿森凉凉地说:“比如?”
吴阿伟哪敢比如,阿森替他说了:“比如出海时把你推下去?”
登时,吴阿伟额头布满冷汗。
“我还有作业。”阿森转身:“你要洗澡还是做什么随便,别打扰我。”
“我……我,我不打扰你。我……”吴阿伟心里发慌:“我走了。”
阿森没有说话,埋头画画。
只有画板上有灯,他的身体掩在阴影里,吴阿伟突然回忆起梦里看见的土楼,此时蜷起身体画画的阿森就和土楼一样,像是一头蛰伏的怪物。
吴阿伟转身就跑,他一直跑一直跑。
没有目的,只想着离阿森这只怪物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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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林随意忙上前,医生道:“病人没什么问题了。”
“谢谢您。”他松了一大口气。
“哦,对了。”医生说:“他受伤的地方在后背,之后要趴着。”
林随意记下:“嗯嗯。”
医生说:“他头发有些碍事,本来我们是想帮他处理的,但我们一碰他头发,他就哼哼。”
林随意:“啊?”
医生说:“他不让我们碰,你是他朋友?那你劝劝他。这刚做完手术,身体机能都还虚弱可不能洗头,但头发不处理,小心脏发感染伤口。”
林随意:“好的,麻烦您了。”
林随意守着楼唳,其他人麻醉后会胡言乱语,但楼唳很安静地趴在病床上。
当林随意走近,楼唳倏地睁开眼。
“楼先生?”林随意吓了一跳,“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
楼唳:“嗯。”
林随意紧紧看着楼唳,虽然楼唳回答了他的话,但林随意注意到楼唳的目光是凝视虚空,甚至没有对焦。
看着是有意识,但还没清醒的模样。
林随意也拿不准楼唳到底醒来还是没醒,他道:“楼先生,医生建议您剪头发。”
“不许碰。”楼唳说。
“可您的头发可能会……”林随意还没来得及转告医生的话,楼唳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