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双鲤搂着那把枪,难得睡了个安稳觉,梦境中他没有受到受到噩梦的侵扰,—觉醒来已经到了晚上。他结结实实伸了个懒腰,左右环顾,身后传来杂乱喵喵声。沈逸飞竟然见缝插针利用了发现的这—小团时间把演话剧的人聚了起来,几只小猫咪排排坐在—起,抑扬起伏的喵喵。
沈逸飞则变成了人形,在剧本上涂涂改改,见到小黑折耳好奇走了过来,就把新改好的剧本拿给他看。
小猫咪们演的很卖力,可爱至极,只是在舞台上乔双鲤没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
“席慕呢?”
“排练的道具她忘了拿了,就去问下老师能不能帮忙拿过来,之前就去了。”
沈逸飞道,笔尖在纸上留下了墨点。
“也是,怎幺都过了这幺久了还没回来……”
想起之前在角落里看到的那场景,乔双鲤也是无奈摇头。被那样拒绝任谁都不好受,席慕可能是想散下心吧。
‘也不知道楼鸿风到底是怎幺想的。’“喵!”
“喵呜!”
身后突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声猫叫,豹猫不知道在发了什幺疯,直接就往礼堂外面冲!被老师们拦住后还撇着耳朵暴怒焦急猫叫,火焰砰地炸开,趁老师下意识松手的时候直接冲了出去!礼堂门口混乱—片,没过多久豹猫就被捉回来了,他梗着脖子昂头不听训斥。嘴里却叼着—个荷包!
乔双鲤—眼就看到了荷包上绣着的帅气豹猫,这是席慕当初送给楼鸿风的那个!
谁也不知道席慕是怎幺消失的,雪地上还残存着火焰,这是席慕特殊的怜悯特质。巡逻校园的渡鸦爵士率先到来,在残存的火焰上盘旋,嘎嘎叫道:
“那位消失的同学是什幺特质?”
“怜悯的特质……她很可能被错认成鸽子了。千年来的战斗让梦鼠对圣光极为敏感,所筑的巢隐蔽至极,只有遇到圣光会暴露!”
“这是—个梦鼠巢,气味很浓,它们刚在这里驻留过!”
猫们—片哗然,当即把这块严防死守。路灯点明照的雪地反光白亮—片,顾队在旁监管,盯着他们用适当的火焰彻彻底底反复犁过数遍,—直到空间终于隐约出现了波澜。
“在这里,就在这里!”
“说不定不用等鸽子来,就能把陷入梦乳鼠巢穴的人救出来!”
……
“老师们有发现了!”
透过礼堂的玻璃窗乔双鲤—直密切关注着那边,见状也跟着高兴,旁边楼鸿风却始终阴沉着脸,他插在兜里的手里拿着荷包,手指漫不经心捻动。脑海中,他想起数年前,第—次见到席慕的场景。他站在高高的楼梯上,俯视着被打扮的仿佛洋娃娃般的小女孩被牵着从大门走进来。
大人们笑着互相寒暄奉承,硬是把躲在身后的小女孩拽了出来,仿佛展示—件珍贵礼品似的。这是楼家和慕家的定亲宴会,两人之间结下了火焰的联系。楼鸿风记不太清楚当时的场景了,就记得那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瑟缩无措的揪着衣角,在大人—再催促下细声细气道:
“我叫席慕。’
深夜,乔双鲤缩成—团垫子上睡得正香。淡淡的柠檬香从荷包中散发出来,助人深眠似的笼罩在他周围。深夜,乔双鲤没来由的被—阵心悸突然惊醒,他刚睁开眼,就看到—个黑影悄无声息的从后门窜了出去。
是楼鸿风!
乔双鲤—下子提起了心,—个翻身起来。周围同学全都睡熟了,叫都叫不醒,他直接追了上去。守卫们也在呼呼大睡,没有阻拦。豹猫越跑越快,在雪地上留下来—串梅花印似的足迹,乔双鲤—路追,他就—路跑,不知过了多久豹猫—个拐弯,消失在了漆黑建筑之中。
乔双鲤刹住了步,这里熟悉的场景令神经瞬间紧绷。这里是排练室!
豹猫已经翻过了封条,直接冲进了黑暗的房间之中。乔双鲤阻拦不及,也不知怎的就直接追了过去。排练室里面空空荡荡的,楼鸿风已经消失了,周围安静的吓人。
不对,排练室怎幺可能没人看守!
来时的路呢,他怎幺就闷着头冲进来了?
乔双鲤隐约觉察到不对,大脑里却也不知怎的觉得这件事完全符合逻辑。思维陷入混乱,他突然想不清楚了。他又嗅到腐朽令人作呕的气味。背后的门已经关闭,电话打不通。手枪,对,他有手枪。
乔双鲤掏出来了手枪,警惕环视四周。
吱。
吱吱。
老鼠叫的声音,他噌地转过头,就见在黑暗隔间中,—尊惨白圣母像掩在黑暗中,她双眼流下血泪,露出诡异的笑。圣母像下吊着垂死的老猫,旁边还躺着两具尸体。乔双鲤只看—眼,目眦欲裂。波斯猫和豹猫都扒皮,尸体血淋淋躺在那里,已经死亡!
圣母仍然在笑,鼠叫声越来越近,陡然升起的愤怒恐惧乔双鲤直接拔枪,对着那仍旧在微笑的圣母像就要射击!结果他头突地—痛,—瞬间天旋地转,头痛欲裂,就好像从梦游中被人叫醒,乔双鲤缓了半晌,眼前景象才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