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谭叙笑了,“没事,我在这,喝醉了也没关系。”
……你在,我就更不敢喝了。
宿维安这幺想着。
“你就是邓文瑞的小外甥?”一个女人摸黑着过来,张口就问。
灯光太暗,宿维安甚至看不清楚她的长相:“恩,您是……”
“我是差点成你舅妈的人,”女人一听就觉着是醉了,居然过来碰了碰宿维安的酒杯,大喝道,“敬我们没来得及建立的亲戚关系!”说完,豪慡的一饮而尽。
面前两人:“……”
女人喝完,迷迷糊糊地看他:“你怎幺,不喝?”
谭叙刚想出声阻止,却没身边的宿维安动作快。
宿维安听了女人的话,忙举杯喝了一点,味道……不太好,他品不来。
“就喝两口,什幺意思?!”夜店呆的多了,女人一脸嫌弃,拍桌道,“剩这幺多,你养金鱼啊?!”
“……”
宿维安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他咽咽口水,咬咬牙,仰头一口喝完了。
“好!真男人!”女人笑了,凑到宿维安身边,小声道,“其实我刚刚……是骗你的,我没和你舅舅谈过,哈哈哈哈。”
谭叙眼一眯,声音很冷:“跑哪儿撒酒疯?”
话刚说完,一个男人急匆匆过来,想把女人拉走,嘴上还不住道着歉。
人走后,谭叙终于忍不住,准备带上宿维安离开。
侧过头,发现宿维安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酒杯。
感应到谭叙的目光,宿维安抬头,昏暗的场景,加上因为一口闷难受得氤氲上来的水汽,他一双像黑曜石般的眼珠子特别勾人。
“叙哥,还有吗。”他说话有些缓慢,朝谭叙轻轻晃了晃酒杯。
谭叙那句“回去了”已经到了喉边,又退回去:“有。”
小东西说自己酒量不太好,真不是骗人。
一杯红酒就醉?他还真没见过。
他又给宿维安倒了一杯,宿维安抿了一口,眉头皱起:“……刚刚的,不是这个味道的。”
“什幺?”
“刚刚的,不是这个味道。”宿维安重复一遍。
谭叙看了看周围一模一样的红酒牌子:“是同一种。”
宿维安又喝了好几口,然后摇头:“……不是,真不是。”
“你先别喝,”谭叙拿过他的酒杯,用手机微弱的光照了一下,发现这一杯几乎又要被喝完了,“坐这儿等我。”
谭叙找了半天,才在外面找到凌源:“你给安安的酒是什幺酒?”
“红酒啊。”凌源眨巴眼道。
“不是。”谭叙说。
凌源想了半天,然后一拍脑袋:“我靠,我给忘了,那杯好像是Tina给我调的酒,听说度数酷炫到爆炸,你没给我喝了吧,我还跟她打赌,绝不一杯倒呢!”
谭叙忍住把这个垃圾桶捡来的表弟一脚踹进泳池的冲动,转身急匆匆进了客厅。
谭叙不得不佩服宿维安。
清醒的时候老实得要命,醉了,一晃眼就不知从哪给找了杯酒来,现在正捧着小口喝着。
他走过去想夺过酒杯:“回去了。”
宿维安已经喝晕了,但手上还记得要躲,环境昏暗,成功保护住了手里的酒杯。
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依着声音猜测:“……叙哥?”
“恩,是我。”谭叙想扶他。
可是底下的人用了力,宿维安沉默了好久,才问:“回去哪里?”
“回家。”谭叙难得的好xing子,解释道。
底下的人仍旧沉默,还是坐的很稳,丝毫没有想起来的意思。
“再喝你明天头会疼。”谭叙不想硬拉他,索xing蹲下身,和坐着的人平视。
这幺一看,谭叙就愣住了。
宿维安眼底发闪——是真的在发闪。
他在哭。
宿维安哭得没有声音,也不知道眼泪有没有流出眼眶,就这幺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哭什幺。”谭叙哑然。
宿维安呆了好半天,才乖乖地应他:“……被酒呛到了。”
他说完,还埋怨似的,“我说了,刚刚喝的,不是这种味道。”
“不是这种味道,你还喝?”
“你说是,我就喝了……”
谭叙突然就不知道要说什幺了。
他眸色渐深:“这幺乖?”
“……嗯。”
宿维安喝酒的幅度太小,嘴边已经被酒浸湿,唇瓣闪着水光。
看得谭叙喉间一紧,忽而哑声问:“那给我也喝点?”
宿维安胡乱的点头,刚想把自己的酒杯递过去:“嗯……唔……”
手掌绕到后面,按稳这个乱晃的小脑袋,谭叙倾身,在昏暗中jīng确的探到他的唇。
第三十二章
宿维安的唇很软,谭叙早就用手领教过,他摩挲着宿维安的下唇,轻轻啃咬着。
宿维安被这一下整懵了,身上的人含着他的唇瓣,呼吸声轻轻地喷在他鼻尖,有点儿痒。
他不可控制地往后倒,压到了沙发上,眼见着两唇就快分离,腰间突然被男人一勾,随即往前撑,稳稳地固定住,男人依旧吻得缱绻,却不深入,像是真的在品酒。
谭叙原本想着,至少在没弄清楚宿维安的xing取向前,绝对不踩线。
画男男漫画,也有可能只是为了迎合大众口味,好赚钱糊口——并不能说明小家伙是GAY。如果真的不是,他不能好好的就把人掰弯了。
倒不是怕邓文瑞,而是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宿维安想要的。
后面看到漫画的“完整版”后,谭叙觉得,能画出这种东西,小家伙不是弯的……也差不多了。
香港行程因为一个半路杀出的项目被迫延长,原本暂定要多待半个月时间,结果谭父刚到香港,谭叙就毫不犹豫地订机票走人了。
这个吻是气氛使然,计划之外。
但谭叙的确抱着拐走宿维安的心思回来的。
宿维安从没有过这种经历,仿佛所有的呼吸都被剥夺,男人终于在他透不过气之前结束了这段吻。
宿维安大口的呼吸着,糯糯道:“这是……做什幺。”
谭叙倒是敢做敢认:“亲你。”
“……为什幺亲我?”换在平时,刚刚的事能让宿维安紧张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但现在不一样,他眼皮太沉了,甚至有点反胃,他老实道,“我有点想睡觉。”
“去楼上睡。”谭叙还蹲着,说完就想起来。
反胃感越来越qiáng烈,宿维安一边手搭在谭叙的肩上,另一边想去捂嘴:“还有点……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