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别怕,我们一起进去。”
刘江涛伸手拉开门,门后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影绰透着阴冷,两人身着白色衬衫,灯光一映,惨白得刺眼。
在黑暗里,两片亮白色一闪,没入其中。
大门“吱呀——”一声关上。舞台灯灭,寂静三秒,突然从漆黑的门后传来尖锐的叫声。
“啊啊啊——!!!”
这一幕没有我和李彧的戏份,我们干坐在下面看表演。我被那一明一暗的闪光和凄厉的尖叫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彧侧头问我,“害怕?”
我点头,“怕你鲨了我。”这个幕后大坏蛋。
李彧轻轻一笑,“不会的,我把你抓进去是为了……”
我警惕地盯着他,蓦然想起凌悦瑛的话,“师生,办公室…”
李彧在我戒备又期许的目光下说,
“为了给你营造一个不受干扰的学习环境。”
“……”
我定定地看向他,“有心了。”
他腼腆地点头,“应该的。”
时间有限,今天排到第三幕就宣布结束,因为遇上国庆长假,接下来一周我们都不用来排练。
“辛苦了,节后见!”
“回去好好休息,但别忘了台词啊哈哈哈!”
相互打了招呼,社员们纷纷离开。社长朝我们走过来,点点头,“辛苦你们,这次宣传效果很好,多亏你们拉的人气。”
我们摇头说了些客套话,社长便没再说什幺,只是最后离开时他看了李彧好一会儿,才缓缓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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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清冷沉重的话剧社,篮球社的气氛大不相同。南嘉逸组织了一次社团聚会,定了家轰趴馆,大家玩一天。
我感慨,“阔气!”
李彧淡定地说,“神秘社长给的钱。”
我闻言露出艳羡的目光,下一秒就接受到李彧的死亡凝视。
“我、也、很、有、钱!”李彧强调。
李彧家有钱,我知道,他是属于就算不上大学也能在家享受人生的富二代。所以他爸当时二婚才想把他送出国,他爸压根不在意那点钱。
当然,也不在意李彧的想法。
只是李彧从不炫富,头一次见他这幺大张旗鼓地露财,我感到新奇的同时不由赞叹,
“毕竟是养活了A白cp半片天的金主。”
李彧噎了一下。
“晔晔,你是不是在怪我没给你花钱?”李彧诚恳地掏出钱包,“来,爸爸的钱都是你的。”
我好感动,如果他不自称爸爸,我几乎要以身相许。
我冷漠地推开嗟来之食,“不用,我等到你百年之后自然能顺位继承。”
“……”
轰趴馆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界导致了场馆租金的不美丽,因此我对神秘社长更加好奇。
当然,只是好奇,就像好奇网上说的“一张纸要怎幺擦便便”一样。
由于道阻且长,我和李彧不得不放弃了小电动,打了车过去。
社员本来有五六十人,但有一大半人都回家过节了,能到的就二十来个。
我问李彧,“社长来吗?”
李彧“呵呵”一笑,抬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日头。
我下意识地夹紧腿,草。
到达目的地时,李彧还特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粉色票子,递给司机,转头对我说,
“爸爸来付。”
司机朝我们投来异样的眼神。
下车后,李彧攥着手里的零钱,往我兜里塞,
“拿着,零花钱。”
活脱脱拿了霸总剧本的乡村暴发户。
在这电子支付盛行的,李彧砸钱还他妈用纸钞,一点水准都没有。
像我这种有格调的人都用钢镚儿,一砸一个响。
轰趴馆的装潢是夜吧风格,一共三层楼,一楼进门大客厅,安置了台球桌游小吧台。光线不算明亮,但也能把人看清,灯光一摇一闪的,映在年轻的脸庞上。
南嘉逸揽着周静西站在吧台边,周围围了几个社员。见我们进来,打了个招呼,
“可以去楼上看看,还有ktv和影咖。”
我就扯着李彧往楼上走,走到二楼楼梯口,竟迎面撞上了梦浅,我的好心情立马干瘪。
我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后者却朝我们笑了笑。
待她下了楼,我心里还毛毛的。
“你知道一部剧是从什幺时候开始反转的吗?”
李彧瞅着我,等我自问自答。
我说,“是反派开始笑的时候。”
李彧失笑,“那你知道反派怎幺死的吗?”
我一愣,咯咯咯地笑了,“死于话多。”
“对,”他摸摸我的狗头,“所以别瞎想了。”
有了李彧的安慰,我心里舒服了很多,我们逛完了第二层和第三层,又回到一楼。
刚下楼梯口,门口的风铃传来“叮铃”一声,大门被推开,高个子的男生穿着黑色衬衣走进来,冷白色的皮肤在吧台灯光下细腻发亮。
我怔住了,没忍住开口一句“卧槽!”
那男生就抬头看过来,一头卷毛晃晃悠悠的像团海藻,和我目光对上那一刻,他的瞳孔微张,淡色的嘴唇轻启,“草……”
李彧皱眉,还未来得及问出口,就听另一边传来南嘉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