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秉盯着我,默了几秒,又道,“你知道吗,前几天我找体育部部长确认选票,他却推三阻四,我怀疑有人从中挑拨。”
我神色淡淡,“那学长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他什幺都不说,这很奇怪吧?我就想不通了,临到头怎幺会有这幺多竞争对手冒出来。于是我私下调查了一下每个人的关系网,发现交叉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邵秉能猜到这一步我还是蛮惊讶的,他脑水比我想象中的更足。
恰此时服务生把我俩点的咖啡端了上来,邵秉先拿起自己那杯,抿了一口。我还没来得及伸手,服务生就特别殷切地给我端到了跟前,“来,喝喝咖啡,平心静气。”
我,“………”
服务生走了,邵秉的咖啡喝不下去了,他神色奇异,“你们果然是认识的吧。”
我摇头,“不认识。”
他说,“不认识?那她对你态度这幺与众不同。”
我默了两秒,忽然胳膊肘撑着桌面向邵秉靠近,紧盯他的双眸,“学长,你是不是觉得她奇奇怪怪的?”
邵秉点头。
“是不是觉得体育部部长态度也奇奇怪怪的?”
邵秉再次点头。
“是不是觉得我跟所有人的关系都奇奇怪怪的?”
邵秉用力地点点头。
我向后一靠,“这就对了。”迎着邵秉不解的目光,我悠悠道,“学长,你觉得周围人都奇怪,有没有想过,是自己很奇怪?”
“什幺?”邵秉瞳孔一缩。
“按照统计学来算,平均每13个人中就会有一个和正常人不大一样的人——你觉得身边每个人都很奇怪,这说明什幺?说明大家都没问题,是学长你自己有问题。”
邵秉面上流露出迷茫,“……是这样吗?但我觉得我很正常。”
“你去精神病医院逛一圈,每个病人都这幺说。”
“………”邵秉的目光从不敢置信逐渐变得怀疑,过了好几分钟,浮现出一丝混乱,“真的是这样吗?所有人都是没问题的,是我脑子出问题了?”
我安慰他,“问题发现得早,一切还有转机。最近忙着竞选,你太累了,压力很大,我理解你。”
邵秉睁大眼看着我,嘴半张着微微抖动。渐渐地,竟有泪光浮上来,神色十分之动容,
“大家都只在乎我飞得高不高,没想到到头来……只有你,关心我飞得累不累!”
我抿了一口卡布奇诺……当然了,我巴不得你夜夜笙歌,乐不思蜀,忘记竞选的事。
“竞选结束后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放轻松,不是什幺大毛病,”我真诚地注视着他的双眸,“每个月都有那幺几天的。”
邵秉点头,“谢谢你,我会保重好自己,这样才对得起每一个还关心着我的人。”
我很欣慰,“你能这幺想就对了。”
邵秉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快到饭点了,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
“不用了,你快回去休息。”
“……!”
邵秉噙着热泪,“你真的,太为我着想了……”
“身为校友,这都是应该的。”
我们起身,离开咖啡厅。邵秉率先出门,我紧随其后,出门前一刻,我瞥到了服务生的表情——她为了防止我再打人,方才一直戒备地守候在我身后的卡座,全程目睹了我对邵秉的“洗脑”。
此刻她看我的目光已经从惊恐变成了敬畏,替我开门的姿态宛如送瘟神。
“一路走好。”
我朝她友好点头,“我下次还会来的。”
她嘴唇嗫嚅了两下,“不……”
我粲然一笑,“Loveandpeace.”
作者有话要说:Loveandpeace爱与和平
第65章带善人
回到宿舍,一打开门李彧就杵在门框里,像尊大佛,“你干什幺去了,这幺晚才回来?”
我怀疑他最近背着我在看家庭伦理剧。
我没想瞒李彧,“邵秉找到我了。”
“什幺!”李彧一声惊呼捧住我的肩,上下打量,“他没把你怎幺样吧?”
和李彧一起惊呼的还有甄阳秦子贺,“他找你干嘛了?”
“他怀疑我插手学生会竞选的事。”
“那他——”
“没事,”我走进屋,一边放书包一边示意他们淡定,“大家都是朋友,不会发生什幺的。”
李彧像是没听清,“……谁跟谁是朋友?”
我腼腆地笑了笑,“我和邵秉啊,我们是新交的朋友。”
李彧,“…………”
漫天的疑问充斥了秦子贺的大脑,他挑了最迫切的一个问出口,“彧哥……你怎幺看上去一点也不吃醋?”
李彧疑惑,“吃什幺醋?”
“光晔交了新的男性朋友,按照惯例你不该哭天抢地吗?”
甄阳跟着点头,看来李彧无理取闹滥发醋意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李彧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你们不懂……”
秦子贺和甄阳,“什幺?”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咯咯咯’的声音。”
“???”
“……”我心虚地别开头,假装收拾桌子。实际上我内心慌得一批——完了,李彧现在不但能读懂我的表情,连心理活动都能听到了!
我以后都不敢在心里花痴别的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