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头一次单独出去约会,其实都有些紧张。
季渊落回地面就踏实多了,没话找话的试探问道:“你以前……没追过别人么?”
梅川示意狮子直接越过房顶抄近路,一手揽着他的腰道:“没有。以前有很长时间都不确定自己第二天能不能活着醒过来,能吃到肉都不错了。”
季渊想了想道:“你骑狮子的样子还挺帅的。”
白狮扭头嗷呜一声。
“小白也帅,特别帅。”
“看路——”梅川拽住缰绳:“他在和我说话,你凑什么热闹。”
狮子差点撞到电线杆,委委屈屈嗷了一声。
他们落在了购物中心的停车场。
梅川示意坐骑恢复自由活动模式,带着季渊往电影院走。
这个国家也是旅游城市,不仅有很多人类游客漫游玩乐,电影院里还有专为侏儒和兽人设定的可调节座椅。
季渊瞧见梅川取完票了,拉了下他的袖子:“我要吃爆米花。”
梅川脚步一顿:“饿了?”
“不,”季渊推着他过去买:“要巧克力脆玉米味的。”
他们定的是情侣座,中间没有隔阂可以窝在一起,视野也相当的好。
梅川上辈子这辈子都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坐姿如同进审讯室一样,腰杆挺得笔直。
季渊靠在他的身边看得还挺开心,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像只仓鼠。
荧幕上开始放映精灵与吸血鬼的旷世绝恋,等到了煽情的桥段,还有如泣如诉的小提琴独奏帮着催泪。
附近已经有小女生的嘤嘤哭声,不远处的情侣们都抱在一块。
梅川坐着有些拘束,看了一半开始走神。
这是他第一次……以这种身份和季渊独处。
以前他是季渊召唤出来的侍从,是他的打手和助手,就算有肢体接触,也都是工作身份工作场合。
可现在,他们之间身份的那层屏障被撤走,而他只要一伸出手,就可以碰到他。
梅川低头望着他们两人膝盖的距离,突然不记得希珀是怎么教他的。
季渊随手摸了枚巧克力脆米花递过来:“尝一个?”
男人眨了下眼,在昏暗中俯身过去叼住。
指尖是软的,脆米花是甜的。
“再喂一个。”他低声道。
季渊很听话的伸手又喂一个。
梅川望着他笑起来,掏出纸巾帮他擦着指尖。
“沾到糖粉了。”
他的手骨节分明,指腹上带着薄茧,哪怕在握住他的手时,也仿佛是准备执剑破敌。
季渊任由他帮自己擦着手指,抬头望向电影屏幕:“这儿冷气开的太大了,我有点冷。”
梅川把外套解下来:“披好。”
季渊默默裹紧:“谢……谢了。”
约会回来的时候,家里还在修锅。
撒缪尔下手没轻没重,不光打碎了四五只碗,还把新买的铁锅给捅穿了。
希珀坐在长桌旁帮忙剥着豆子,茶灰在给他梳着头发,露里斯用锅铲敲了两下小恶龙的角,开口时又好气又好笑:“让你用洗涤剂不是让你用下水管道疏通剂,不认字的吗。”
撒缪尔呲着牙喷火:“就是不认字,咬我啊!”
黑色龙焰唰的散开,露里斯还在专心修锅,左手一抬便有破空水流悉数挡住,连龙焰带撒缪尔一块浇了个透心凉。
“你在地狱住了那几百年都在学什么……”
撒缪尔头发上在边冒烟边滴水,嘟哝道:“虐杀活物的一百种方法?”
希珀扭头看向他。
“天界和我们的血海仇恨史?”
露里斯咳了声:“没有正常点的?”
“啊,人类烹饪技艺十讲?兽人的剥皮艺术?”
茶灰盯了他一眼:“呵。”
撒缪尔坐在一帮成年男人中间,这会儿感觉自己特别没有威严:“我要是取掉绵羊角跟你们打一架,你们还——”
露里斯抬手把他脖颈后面的角推深:“老实点,帮希珀剥玉米去。”
季渊推门进来,手里还抱了一包礼物:“我给你们带了星空泡澡沐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