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灰小小声道：“我想买那个山茶油刀鞘护理剂……好像除锈抛光的效果都很好……”

“我也要我也要！”撒缪尔径自从沙发上空飞过去看：“有什么适合我的东西吗！卧槽永远都吃不完的烤火鸡！”

“咳。”

“嗯这个带倒钩的防护翅甲很适合你。”

“咳咳。”

“我也看到了！帮我打钩！”

“你们等一下！！我理解你们这种如同双十一大狂欢般的心情！！”季老板猛拍桌子：“现在我们一件都买不起啊你们清醒一点！！！”

五个男人同时抬起头来。

“我去抢银行？”

“附近好像有金矿？”

“砍价钱试试？”

“我再怎么会砍价也没法把八千万砍成八十万啊！”季渊捂着心口道：“要不我给你们一人买根阿姆斯特朗加速回旋炮棒棒糖……”

男人们整齐摇头。

“这样吧，”苍青解围道：“我们先进日蚀桥内部逛一下。”

“贵宾购物单上不显示价格，但是里面的拍卖行会有实时数据，如果能捡漏的话……”

季渊起身就走，随手又摸了块免费提供的乳酪芝士小蛋糕：“走走走！”

地下城被透明的防水供氧结界保护着，与其说这里像是城市，更像是横条积木般搭起来的不规则几何体。

数百条桥梁交错分布在虚空之中，又因为业务共通的关系衍生出不同方向的长长阶梯，如同教科书级别的后现代建筑。

黑市被分出了九种类别，交易桥梁也被刷上了九种不同颜色的醒目表示，样貌各异的商贾们搭乘着黑色倒三角形状的蝠鲼鱼在空气中飞行往来，身后还有气泡包裹着已成交货物像小尾巴似的跟着。

向上向下向左向右的阶梯无规则的在虚空中交叉衔接如错乱的枝蔓，让整个日蚀桥更有几分迷宫般的神秘感。

季渊在远处看了一会儿，站在旁边的茶灰好奇道：“先生怎么了？”

“……我想起了被西直门立交桥支配的恐惧。”

巡逻的工作人员认出了他们胸前的贵宾标识，热情洋溢的领着他们去搭乘蝠鲼鱼上桥。

小恶龙伸手摸了摸黑鱼细细长长的尾巴，惹得那鱼扭了两下：“叽！”

“滑溜溜的……感觉嚼起来口感应该挺好。”

工作人员笑容不变：“请您不要食用我们的交通工具哦。”

他们搭着飞鱼进入交错缭乱的桥梁中，在最为宽阔的中心桥落了下来。

这桥宽阔如商业大道，两侧的店铺都生意红火，电子招牌变幻着绚丽图案，广播不断告知着最新的成交品和成交价格。

季渊和同伴们走了一会，感觉自己回到了穷学生误入奢侈品一条街的当年。

……连路边的烧饼都是海参馅兑鲍鱼汤的，巴掌大的一小块就要两百金。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啊。

他们在总交易行看了会实时交易数据版。

普遍成交价在三千万以上，最便宜的是一双不死鸟脚骨做成的筷子，五十万金。

“我真是飘了，来这种地方。”季渊把免费的柠檬茶喝完，喟然道：“走吧，回家卖奶茶去。”

“等一下，”梅川忽然道：“我们是铂金贵宾，对吧？”

“……可以打九五折，”季渊面不改色：“类似于买劳斯莱斯给你两千块的代金券。”

真是便宜了好多哦。

“铂金身份的话，不仅是买有优惠，卖也有优惠吧。”梅川继续道：“季渊，你要不要考虑下在这里开个店？”

“开店？”季渊愣了下，有些茫然道：“我感觉我没什么可以卖到黑市的东西吧。”

开店须知他也看了，不光要交摊位费，税金也有好大一笔，自己的银行卡余额根本不够赔的。

“如果要在黑市卖东西的话，要找足够特别、足够稀缺的东西。”露里斯跟着思索：“我们现在仅有的……”

苍青从口袋里翻了翻，把先前季渊送给他的那双翅膀拿了出来。

这是季渊画的第一版，和他一起修改了好几次，笔触都有些凌乱。

当初伊丝芙教季渊画翅膀之后，季渊在无月国打响指把它召唤了出来，一度没法戴着它飞。

苍青会控制元素，可以踏着风飞行，即使翅膀突然失灵也不会受伤，所以好几天都陪着他在花园里做飞行试验。

露里斯当时找来了许多鸟类的解剖书，帮他们分析骨骼和翅膀的构成，一点点的把翅膀构筑完善，连羽翼的长短偏向都很讲究。

季渊正式戴着那双翅膀在天上飞行的时候，他们两人就一左一右陪伴在身边，随时准备接住坠落的他。

“大人还记得这个吗？”苍青抱着那双简单又凌乱的纯白翅膀，笑容透着淡淡的温柔：“您创造的这个东西……一定被很多人所向往着吧。”

季渊下意识道：“不是我创造的，是你们陪我一起画出来的。”

露里斯也笑起来：“那大人记得给我们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