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本渣攻[重生]》- 第38章 孤与皇后入洞房

给皇后娘家的赐物留在镇国将军府, 给皇后的礼物继续被使者带回宫,等待帝后大婚后交给皇后。

乔北寄送使者出府,脑中想着的还是那个名字。

乔十九……

跟了主人后,他就忘掉了他最初的名字, 主人根据他的年龄顺位唤他十九, 这一唤就是十年。

之后主人恢复他的姓氏,为他赐名乔北寄。

主人,属下又有错觉了。

属下恍惚觉得,您下诏要娶的人是属下。

多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可他的心还是因此跳得厉害, 带着不可与人言说的喜悦。

哪怕陛下只是想留个念想, 待他诞下皇嗣离了人世,陛下偶尔还会看着皇后想到他, 他也是满足的。

乔北寄看着正堂香案上供奉的圣旨,有那么一瞬间,想不管接下来的流程安排, 直接入宫去见陛下。

可他入宫见了陛下又能说什么?谢陛下恩赐?说心悦陛下?

不, 不能说的。

陛下的使节已经来送过一次礼, 这代表帝后大婚已经拉开的帷幕,那些不容于世的爱慕他不该再表露了,也不该在陛下大婚期间打扰陛下。

乔北寄按捺住心底的渴望, 将自己重新放回皇后长辈的身份, 继续按照大婚流程行事。

钦天监算出的吉日十分接近, 二月初二纳采, 初三就是纳币,初四赐皇后金册金宝,迎皇后入宫。

以往会折腾上几月流程,被钦天监压缩到了几天,这必然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这般提前,应当是不想在大婚期间见血吧。

乔北寄借着朝服的遮盖,手轻抚上微凸的腹部。

如果按以往的流程,从纳采到迎皇后入宫弄上几月,怕是会撞上他临盆的日子。

生下皇嗣他也该从世间消失,如果皇上刚大婚,就传出镇国将军的死讯,怕是会不吉利。

他大概还有四月才会临盆,四月后对陛下大婚的热议也差不多过了,他那时候再薨,也不会牵连到陛下的名声。

乔北寄自认为明白了陛下的安排,更认真地按流程准备起来,绝不敢让陛下的布置出一丁点纰漏。

商引羽并不知道乔北寄因为他的安排,在脑子里转了多少个弯。

他也在按大婚流程派遣官员祭天地祭太庙,再去寿安殿行礼,告知太后孤要迎娶皇后了。

这些天宫里一直在为皇帝大婚忙碌,寿安宫就算再超然于外,该知道的消息也都知道了。

太后这几月找了不少男生子的话本和医书来看,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大幅度提升。

此时也皇帝没有直接下旨立镇国将军为后,而是娶乔家“小姐”,这已经让她心里很安慰了,更没什么不同意的。

知晓内情的太后,和半知晓内情的宫人都期盼着这场大婚,太后期盼的是“皇后”生下皇储后的天下安稳,宫人们期盼的是大婚之时的各种赐物。

唯一在状况外的,就只有正准备往皇帝身边凑的大猫。

商引羽见大猫在他身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仰头看他,猜想是二十发现他没带小鱼干,都不往他身上蹭了。

就取了腰间一串玉佩,走过去弯腰放到二十身前,纯当送对方的玩具。

商引羽道:“使节待会就会迎皇后入宫,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都有赏赐。”

一众宫人俯身谢恩,太后上前半抱住大猫,仰头对商引羽道:“皇帝该去取给皇后的金册金宝了。”

想到北寄,商引羽脚步轻快地离开。

·

内务府官员和凤辇都已到达大将军府,将由侍仪女官向皇后宣读册文宝文,再将皇后扶上凤辇接入皇宫成婚。

可乔北寄清楚,他府里根本没凤辇要接的乔家小姐。

他以为陛下会把“皇后”混在今日往来的宾客中送进来,可是府中各处都没给他传来消息。

为何陛下还未送人来?

乔北寄避过众人,匆匆往他为自己“幼妹”准备的小楼走去。

他已经不懂陛下的安排了,更不敢让婚礼出现没有新娘子的大纰漏。

他需要亲自去问问小楼中那几位宫中女官,她们是被派来服侍皇后的,总该知道皇后什么时候到。

乔北寄一到小楼外,就立刻被宫女们引入内,门在身后被关上。

乔北寄蹙眉看着女官们的身骨,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他从未近距离见过陛下为皇后派的女官,今日一看,这些女官怎么好像是……男子?

还未等乔北寄问什么,身旁的女官极快地解了他的披风,还要继续脱他朝服。

“大家抓紧点,可别错过吉时。”女官吩咐着宫人们。

乔北寄本欲退避的动作因“她”这句停下,再次看了眼女官的脸,心中一个名字浮现。

“暗十四?”乔北寄唤了声。

暗十四,第一批跟随主人的暗卫之一,善易容、医药,五年前就从暗卫中退隐,在宫中领了份闲职养老。

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

还有其他宫女,身上也有着暗卫的气息。

女官已经把乔北寄身上的朝服扒了下来,闻言朝乔北寄一欠身,道:“统领。”

时间紧急,行完礼,女官就将乔北寄扶到了镜台前坐下,为其上其了妆面。

乔北寄透过清透的镜子,看到身后有宫人捧来了皇后的婚服。

他沉默了几秒,问:“这是陛下的安排吗?”

你们出现在这里,让我暂代皇后入宫,是陛下的安排吗?

“是。”

乔北寄便不问了,任由女官为他打理好妆面,梳好发髻,穿上龙凤同合袍,戴上富贵绒花。

乔北寄看着女官给他盖上红盖头,心脏轻轻颤动。

他被女官扶着走出小楼,入正堂,跪听侍仪女官宣读皇后的册文宝文。

送皇后入宫的吉时已经快到了,侍仪女官见同问宫中女官的好友扶着新娘子出来。

她知道对方被陛下派到将军府照顾未来皇后,收到好友的目光示意,侍仪女官顾不得大将军不在,先念起了册文宝文。

乔北寄安静听着,心却半点都静不下来。

他知道替皇后入宫,是陛下怜惜他给他的任务。

可是他穿上龙凤同合袍,接下金册金宝,将会以皇后之名入中宫,与陛下拜堂,同陛下洞房……

皇后跪受金册金宝,吉时已将近,不可能再让皇后回楼等候。

女官扶着皇后将金册金宝交由礼部官员,取来一个苹果和金如意让皇后捧着,就扶其上了凤辇。

乔北寄嗅着凤辇中的熏香,垂眸看着手中“平安”“如意”的象征,心,乱了。

主人,原来属下并不是什么任务都能平静接下。

正是深夜,随行的宫人皆手执宫灯,沿途房屋也悬挂了大量的灯笼。

銮仪卫校尉抬起凤舆,侍卫手持凤头提炉在前引导,礼部官员随着侍卫们骑着马跟在后边护从。

几名方才与皇后离得近的官员们,心神震撼地暗自打着眼色 。

咱们这皇后的肚子似是有些不同寻常啊。

发福了?

发什么福!你当皇后是大将军吗?这是身怀六甲啊!

问题来了,这孩子……是谁的?

众官员齐齐将目光投向前边的孙尚书:孙尚书,您觉得呢?

孙尚书心肝都在颤啊,哪敢跟同僚们对视。

皇后出府,大将军未相送,而皇后的肚子,似是有孕!

孙尚书悲愤欲绝,又不敢有丝毫表露,唯恐坏了陛下的谋划。

可陛下千算万算,又可曾算到乔大将军居然在大婚前就和自己幼妹……大将军人面兽心啊!

孙尚书身后众官员再次目光交流。

看来这是极为隐秘之事,不可有任何谈论。

咱们得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只听将来陛下处置。

不管孙尚书是多么悲愤,其余官员心中心思又是如何百转千回,皇后凤舆还是到中宫永安宫。

商引羽早已身着明黄龙袍在永安宫暖阁等候,听了安德忠的禀报,起身走入正殿。

乔北寄跨过火盆,跨过马鞍,入永安宫,隔着红盖头,模糊看到殿中皇帝朝他伸出手。

于是,他走了过去。

走向大夏的帝王,他的主人,他心悦之人,他今晚的夫君。

商引羽握住乔北寄的手。

拜堂,行大礼。

商引羽拉着乔北寄,缓步走入早已布置好的洞房。

商引羽看了屋内的宫人一眼,暖阁内宫人全部行礼退下。

样子是做给外人看的,入了他自己的地方,自然不需要再委屈着北寄。

商引羽扶着乔北寄在龙凤喜榻上坐下,取过一旁的玉如意,缓缓挑起乔北寄头上的红盖头。

盖头被掀起,露出底下紧闭着双眼的乔北寄。

北寄上了脂粉,面部线条都被柔化了,此时紧闭双眼睫毛轻颤,居然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孤是你夫君啊,又不是强抢新娘的山大王,你这般怕干嘛。

“皇后。”商引羽俯身靠近,轻声唤着。

乔北寄轻颤着睁开眼,对上皇帝温柔的目光,一时间,心脏也跟着颤了。

什么任务,什么代替,他全忘了,满心满眼的只有他的陛下。

陛下唤的是一国之母,他不该应的。

但皇帝那般温柔的看着他,只看着他一人,唤道:“皇后。”

他怎么能不理睬陛下的呼唤,于是他低低的应了声。

“皇后。”商引羽往前凑了些。

“嗯。”乔北寄的声音有些颤,到底不是几不可闻了。

“皇后。”商引羽继续凑近,鼻尖相抵。

“在……”乔北寄心跳得厉害,眼睛跟着心跳一下下眨着,“臣在。”

商引羽环着乔北寄,带着他倒在龙凤喜榻上,口勿上乔北寄的唇。

乔北寄已经越来越受不住陛下的亲近,陛下碰他一下,他就全软了,只想被陛下幸。

好一会,乔北寄才凭借着仅存的理智挣扎道:“陛下,合卺礼……”

商引羽停下,额头抵着乔北寄的额头,问:“真要喝酒?不怕醉啊。”

“这是您和皇后的婚礼,怎能不行合卺礼……”乔北寄目光闪躲,不敢看陛下的眼。

商引羽也没打算这么把乔北寄办了,起身去取酒。

要办皇后,以后天天能办,交杯酒可就这一次。

商引羽从桌上端来酒,乔北寄已经重新端坐好,正理着有些乱的凤袍。

商引羽在乔北寄左侧坐下,将酒递过去。

乔北寄小心接住。

屋外响起歌声,缓缓唱着各种美好的祝愿。

商引羽举杯环住乔北寄的手,不忘叮嘱道:“是药酒,你抿一口就行了,别喝多。”

他可还记得上一世喝醉后的乔北寄有多能折腾,只要在乔北寄醉着时要了他一次,接下来乔北寄整晚都会缠着要,怎么扯都没法从身上弄下来。

以往就算了,现在乔北寄怀着孕,经不得折腾。

“臣明白。”乔北寄乖顺应着。

“来,”商引羽看着乔北寄,道:“自此帝后一体,长长久久。”

帝后一体,长长久久……

乔北寄闭眼饮下酒,这是陛下与皇后的大婚流程,他能代替皇后与陛下过着一程,已经是天赐的福,不要再奢想了。

这一杯下去,就是合卺礼成了,商引羽喝完,接过乔北寄的酒杯。

嘶……喝得比他的还干净。

商引羽看向乔北寄,对方脸泛红晕,迷蒙着眼看他。

这杯子也不算大,还是低浓度药酒,应该醉不了人吧?

商引羽放了杯子回来,走到乔北寄身前,俯身道:“皇后,该歇息了。”

“嗯。”乔北寄点头,忽地抬手抚上腹部。

“怎么?不舒服了?”商引羽忙问。

“孩子动了。”乔北寄惊喜地看向皇帝。

这孩子不爱动,如果不是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乔北寄都要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商引羽小心碰了碰,没感觉出什么,就揽着乔北寄问:“疼吗?”

“不疼。”

看来是正常的胎动,商引羽放下心,接着故意板起脸,“在孤与皇后洞房之时,踢孤皇后,实在顽劣,该严惩。”

“陛下。”乔北寄惊得握住皇帝的手。

商引羽差点被乔北寄惊慌的模样弄得绷不住脸,赶紧把人按倒在龙凤喜榻上,轻咬着乔北寄的耳尖,道:

“皇后说说,孤该如何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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