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 满脸的生无可恋。
“这个礼物的留言时间会维持多久?”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不停地戳着那个飘飘悠悠的文字条,试图把它点掉。
言珂已经笑过一轮,他揉着有些发痛的肚子,勉强维持着语气的平静:“看你选的是哪一档了, 最低一分钟最高俩小时, 金额越高挂的时间越长”
俞笙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直接向外走去:“太好了,两个小时之后见。”
言珂再次爆发出一阵大笑, 时幸无可奈何地上前一步,将试图当鸵鸟的小狐狸给拉了回来。
良心未泯的言珂轻咳一声, 咬牙试图安慰:“没事,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人生那么长——哈哈哈哈哈不行我做不到, 实在是太好笑了。”
言珂笑得恨不得从椅子上栽过去:“道理我都懂, 但是E队你真是太猛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哈哈哈哈哈——”
俞笙抬头看了面前笑得前仰后合的言珂一眼, 眯了眯眼,忽然伸出手,一把将他靠着的折叠座椅给按了下去。
毫无防备的言珂“哎”了一声,“咣当”一声一屁股直接坐了下去, 瞬间龇牙咧嘴地噤了声。
大仇得报的小狐狸满意地弯了弯眼,看了一眼直播间, 干脆糟心地直接关掉了手机屏幕。
时幸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俞笙脖颈:“行了, 回去睡一觉,等醒来训练的时候就看不到了。”
俞笙神情依旧沮丧, 他有些茫然地摩挲了一下手机屏幕, 不甘心地抬起头:“真的没办法了吗, 时队长?”
委屈的小狐狸可怜巴巴:“我就是想发出来给你道个歉,没想要社死啊”
时幸眼底慢慢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俞笙微红的眼尾,难得放软了声音:“嗯,我知道,但真的没办法了,抱歉。”
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的人绝望地将脸埋在了时幸脖颈间。
时幸安抚般地拍了拍俞笙的后背,“先回去睡一觉吧,你昨晚就没怎么睡好,一会儿晚上训练撑不住了。”
俞笙静了半晌。
他也深知自己不能继续在这里当鹌鹑,深吸一口气,到底将头重新抬了起来。
旁边终于缓过臀部剧痛的言珂乐此不疲地再次凑上前:“E队你一会儿如果还缺人抱,我也可以勉为其难抱你一下。”
他和俞笙这么多年朋友,难得看他吃瘪,决心一次乐个够:“我不着急,等时队长抱完我再来。”
俞笙面无表情:“滚。”
他随着时幸站起身,忽然弯下腰,按住腹部低低地“嘶”了一声。
原本想继续当乐子人的言珂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又胃疼了吗?”
他神情瞬间紧张起来,一把伸手扶住俞笙的手臂,“怎么突然胃疼?你早上没吃早饭吗?”
俞笙脸色苍白,微微摇了摇头:“吃了。”
一旁的时幸迅速将手按在在俞笙胃部,他感受着手掌下胃部的痉挛,微微皱了皱眉。
俞笙早上确实吃早饭了,但食欲并不好,吃了一点就说胃不舒服不吃了。
时幸原本以为是昨晚俞笙没睡好的缘故,也没太过担心,但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言珂的语气也有些发愁:“那怎么会突然这么疼?”
俞笙也不清楚具体原因。
胃部的刺痛来的剧烈又突然,让他一瞬间连身子都直不起来。
好在这阵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俞笙一会儿便缓了过来。
他闭了闭眼,微微挣开言珂的手,似笑非笑地开口:“能为什么被你气的。”
言珂瞬间瞪眼。
但他看着不过这几分钟便疼出满身冷汗的人,到底也不敢再说什么,将满脸的笑意都收了回去,又絮絮叨叨地叮嘱起来。
俞笙听了一会儿,不但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觉得越发困倦了起来。
他拐过一个拐角,迅速走到自己房门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了,言队长也赶快回去吧,”俞笙看着言珂似乎还想要跟着他进门,不由分说一把拦在门口,“晚上训练强度不小,言队长好好休息。”
刚才嘲笑俞笙半天的言珂有些于心不忍,试图再叮嘱几句:“E队你是不是水土不服啊,你一会儿睡觉注意着点,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实在是被念叨的困得不行的俞笙终于忍不住开口:“言队长要是没事不如再去看看官方直播间?”
言珂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官方直播间干什么?E队你那个留言半个小时都没过,肯定不可能会被撤下来”
“我就是想让言队再看看那个留言,”俞笙笑眯眯地转过身,“言队与其念叨我,不如像刚才一样嘲笑我呢。”
言珂瞬间咬牙切齿。
但他看俞笙的神情似乎确实异常疲惫,到底也没再说什么,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俞笙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转身走进房间,刚准备脱了外套直接躺到床上,腰间却忽然伸出一只手将他径直揽住。
扑床失败的人一个踉跄,他双手有些慌乱地在空中抓握了一下,倏然一把抓住了时幸的肩头。
“你干什么?”俞笙舒了一口气,神情不满,“有话不能好好说。”
时幸没有说话。
他扶着人坐到床边,揽着他腰间的手迅速转到腹部,轻轻按了按。
原本神情平静的眉眼间迅速划过一丝痛楚,闷哼一声,倏然弯下腰。
“好好说话你会告诉我你还在胃疼?”时幸抬头看了俞笙一眼。
他从旁边拿过一个药瓶来,放到俞笙手里。
“言珂说的水土不服有道理,把胃药吃了再睡。”
除了迫不得已,俞笙对于吃药向来不太情愿:“我可能就是刚才情绪激动了所以才胃疼,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不用吃药。”
时幸揉按着他胃部痉挛的手微一用力,俞笙瞬间脸色一百,到嘴的争辩瞬间消失不见。
“你胃痉挛必须揉开,不然吃药也没用。”时幸沉声开口,“听话一定,俞笙。”
俞笙将头靠在时幸肩头,低低地喘了一口气。
他闭了闭眼,到底也再说什么,接过时幸手中的药,囫囵吞了下去。
“行了把,我现在可以睡”
俞笙轻笑了一声,试图赶人。
但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身子一暖,紧接着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俞笙愣了愣。
他瞬间明白过来什么,笑眯眯地伸出手,回抱住时幸。
“怎么,时队长现在来履行‘求抱抱’这个字面啊?”俞笙似笑非笑地开口,“是我送你礼物,你不用”
俞笙话音未落,忽然听到面前的人低声开口:“谢谢,俞笙,”
原本开玩笑的人神情间闪过一丝怔松,原本准备随口敷衍的话瞬间消失不见。
“我没什么。”俞笙耳尖有些发红。
他甚至没注意到时幸什么时候扶着他躺了下来,不紧不慢地一点点揉按着他的胃部。
——仿佛回到了最初时幸刚帮他揉胃的时候。
意识到这一点的俞笙身子不由主地放松。
“不用谢我,本来就是我给你道歉,你不生气就好。”
俞笙说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有些惊异地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困了。
“我本来也没生气,”时幸的声音放得极缓,仿佛自带催眠效果,“我很开心。”
原本担心没了安眠药会睡不着的人往被子里缩了缩,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他最后的意识,是时幸凑到他耳边,低声对他说了一句“晚安”。
·
俞笙这一觉没了安眠药,睡得不是那么安稳,但好在还是睡过去了。
每次他在昏睡间无意识地似乎要惊醒,旁边总有一只温暖的手伸出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着他意识再次模糊起来。
俞笙觉得自己这样算是睡得不错了,但一觉醒来,还是对上了时幸有些凝重的神情。
俞笙愣了愣。
“怎么了?”俞笙低声开口,觉得自己嗓音似乎有些发哑,“看着我这么担心?”
他试图撑坐起身:“我睡的挺好的,中途醒了几次,但都有意识,影响应该不大。”
他以为时幸是还在担心安眠药副作用,笑眯眯地试图安慰:“没事,现在已经算是有很大进步了,我本来以为我中午又睡不着,看来不把时队长赶走是正确的选择”
俞笙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面前的时幸摇了摇头。
“不是这件事。”
一只手忽然覆到俞笙额间,明明掌心温暖,但俞笙不知为何,无意识地打了个冷战。
“你发烧了,俞笙。”
时幸低声开口:“言珂对于水土不服的猜测可能是对的。
·
一整个下午,俞笙一直都处于一种低烧的状态,没到吃退烧药的温度,但却很折磨人。
不过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精神些许的人就烧的有些蔫了。
时幸带俞笙去找了队医,但队医对于水土不服这件事也没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只说多注意一下饮食,多休息让身体自己慢慢调整。
“没事,医生都没开药说明问题不大,说不定今晚睡一觉醒来明天就好了。”
俞笙将发凉的指尖缩紧袖口,笑眯眯试图安慰:“饮食倒是也不用多调整,反正我本来吃的就不多,倒也省事。”
时幸面无表情地看了俞笙一眼:“你再说一遍?”
自知理亏的小狐狸瞬间投降:“我开玩笑,开玩笑呢时队长。”
时幸叹了一口气。
理论来讲,他知道俞笙说的是实话。
队医的两个要求,他们都不好做到。
俞笙本来胃口就一直不好,过两天马上就要开始第一场小组赛了,多休息更是很快会成为一句空谈。
但时幸知道俞笙不想让自己担心,他闭了闭眼,一言不发地跟着俞笙走进训练室。
两天后的小组赛他们会是组内第一个进行对战的队伍之一。
不同于秋季赛的小组赛,亚运会的小组赛直接就开始淘汰,每组的前两只队伍才能保留进入下一阶段比赛的资格。
“小组赛是组内单循环赛制,按照输赢次数和净胜分来定排名。”
南岸伸手点了点大屏幕:“每组第一名的战队和另一组的第二名战队再进行随机配对,进行第二轮淘汰赛。”
“所以最十拿九稳的晋级方式,就是一局都不输。”俞笙望着大屏幕,轻声开口。
“组内第一名出线,后面的淘汰赛也会相对轻松。”
南岸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看了俞笙一眼,神情有些担忧:“你嗓子怎么哑了,小笙?”
“是哪里不舒服吗?”
俞笙顿了顿。
他勉强压下喉间的咳意,抬头冲着南岸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有点太干燥了,我一会儿多喝点水就好。”
他笑眯眯地径直转移了话题:“咱们第一场是不是和日本队打啊?”
南岸的注意力不出意外的被吸引了过去。
“是,日本队也算是咱们的老对手了,里面的很多选手都是我和小笙还有言队在役时交手过的老将了,大赛经验很丰富。”
“而且还很怕E队,”旁边言珂忍不住插嘴,“气势上咱们就已经赢了。”
南岸摇了摇头:“别掉以轻心,日本队的总体实力不算最突出的,但节奏很稳,最主要的是,他们很会给自己牟取最大利益。”
南岸犹豫了片刻,到底也低声开口:“也就是俗称死缠烂打。”
这种词难得从一向温和的南岸口中说出,俞笙有些讶异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啼笑皆非地意识到南岸心里怕是也烦日本战队烦的不行。
“咱们如果想要拿小组第一,不但需要赢,还需要尽可能多赚净胜。”
南岸将话题迅速又转了回来:“和日本队的比赛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对局,不要太过放松。”
言珂他们的神情也认真起来。
南岸没再说什么,他将之前复盘的几场日本队大赛的比赛视频拿出来讲了一下,按照日本队常规的打法套路模拟了几个阵容来练习战术。
“这个日本队这么多年也不变变,不就是那种疯狗打法吗,”言珂忍了几局,实在是忍不住开口吐槽,“一旦劣势就逮住一个点就开始疯狂咬,也不管输赢,翻盘了就是赚,输了也能恶心人。”
他一边说一边转向俞笙:“我感打赌E队,他们如果崩盘了第一个恶心的一定是你。”
俞笙倒是不以为意:“没事,射手哪局不被针对。”
他捂唇闷咳了两声,神情似笑非笑:“不过是从被人针对变成了被狗咬住,没什么区别。”
言珂赞同地点了点头,又忽然意识到什么,有些担忧地转过眼:“你怎么嗓子还这么哑?还不舒服吗?”
俞笙顿了顿。
“哪有这么快就能好,你真当我喝的白水是什么高效药啊。”他笑眯眯地开口,“我状态挺好的,没事。”
实际上俞笙感觉并不是很好。
周身的温度似乎逐渐烧了起来,烧得他眼前发晕,好几次游戏界面都有些模糊。
原本消停的胃也随着发烧开始逐渐造反,让他感到一阵阵烦闷恶心。
俞笙闭了闭眼,想着训练马上要结束了,决定干脆再多忍一会儿。
“行了,基本日本队他们近几年常用的打法套路今天咱们都过了一遍了。”
最后一局打完,南岸终于将大屏幕关掉。
“明天再巩固一下咱们的针对性战术,赛前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点等后天比赛我再——”
南岸话音刚落,忽然看到俞笙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南岸愣了愣:“小笙,你没事”
俞笙头也不回地微微摇头。
他伸手径直拉开训练室的门,刚准备往前走,门口一个身影却猝不及防地直接将他拦住。
“小队长,这么着急干什么?”
微醺爽朗的笑声瞬间响彻整个训练室。
“你们终于下训练了,快来让我抱抱。”
微醺很明显也是看到了那个直播间的文字:“下次‘求抱抱’不用这么大张旗鼓,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他一边说一边将面前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一把揽进怀里。
身后跟着走过来的时幸看着俞笙身侧攥得发白的指尖,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等一下微醺——”
但他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微醺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你是发烧了吗,小队长,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下一秒,面前垂着眼一言不发的人似乎忍到了极点。
他倏然推开微醺,扑到旁边的垃圾桶旁,难以抑制地呕吐起来。
“抱歉,我本来想去卫生间的,但是实在忍不住咳咳咳”
俞笙扶着旁边的墙壁,脸色苍白地抬起头,话还没说完,便又忍不住一阵干呕。
时幸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迅速上前两步,将手覆上俞笙额间。
果不其然,触手滚烫。
·
俞笙晚上几乎吐了大半夜,到了凌晨才昏昏沉沉地力竭睡去。
就像队医说的,水土不服没有什么高效的治疗方式,只能靠身体自己适应。
但最折磨人的并不只这一点。
俞笙白天烧退了下去,精神状态也不错,训练时的战术效果完成的很好,其余几人都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但到了晚上,他平稳了一整个白天的温度却莫名又起来了,发烧刺激到胃部引得他不住恶心,等终于安静下来时,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根本就休息不好。
“没事,白天不影响我比赛就行,”烧的脸色惨白的人自己却不以为意,“晚上折腾就折腾吧。”
但时幸知道这是绝对有问题的。
白天的状态恢复,根本就是在透支俞笙所剩无几的体力。
时幸压根不确定俞笙这种状态还能撑多久。
第三天比赛的时候,俞笙整张脸几乎都失了血色。
但他确实精神似乎还不错,笑眯眯地和言珂插诨打科,看不出任何异常。
——似乎确实只要不影响比赛发挥,俞笙压根不会表露出任何不适。
如果不是时幸知道他昨晚吐到几乎凌晨才入睡,也差点要被俞笙给瞒过去了。
“我不吃了,”俞笙偏过头,避开时幸递过来的早餐,“没胃口。”
时幸皱了皱眉:“你这几天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
“你是胃里难受吃不下,还是单纯的不想吃,俞笙?”
俞笙犹豫了一下,又微微勾起唇,“这有区别吗,时队长?”
时幸没有说话,俞笙被他盯了一会儿,到底败下阵来,叹着气接过时幸手中的食物。
“我怎么可能不想吃,我就是胃里不舒服,等一会儿好点了我就吃,行不行?”
俞笙将早餐放到包内,笑着冲时幸眨了眨眼:“时队长这下放心了吗?”
时幸没有说话。
但他也知道勉强逼俞笙吃东西反而会惹得他难受,只能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
小组赛第一天比赛,国内外所有的粉丝都异常期待。
国内COT联盟官方直播间全程直播,解说也同时在线实时分析赛况,中国队和日本队的比赛,可谓是将双方粉丝的各种好胜心都激了起来。
亚运会从小组赛到最后的总决赛,全部都采取的是BO7赛制。
俞笙这几个月状态恢复的很好,撑下一天比赛的全程BO7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俞笙现在这个状况,时幸担心的不是他撑不下去,反而是他瞒着所有人强行忍过去。
南岸很显然也同样有这个担心。
“如果不舒服及时跟我说,小笙,”南岸声音中满是担忧,“只是小组赛,换一换人没有太大问题的。”
俞笙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我们五个人战术都磨合那么久了,换下去谁都不可能打出最好的效果。”
俞笙坐到操作台前,冲着南岸微微眨了眨眼:“而且南岸哥不是说了吗,小组赛也要尽量拿分,这样淘汰赛咱们才能更有优势。”
“那也不能拿你的身体——”南岸声音着急。
“我真的没事,”俞笙轻声打断了南岸的话,“别担心。”
南岸叹了一口气,只得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俞笙对自己的身体预估似乎确实还相对准确。
BO7前两局他发挥稳定且出色,第一局就直接拿下MVP,第二局更是产生了今年亚运会的第一个三连决胜。
但时幸却心惊胆战地发现,俞笙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早餐你吃了吗,俞笙?”
第二局结束,时幸看着面前神情平静的人,忽然开口。
俞笙脚步顿了顿。
“我吃了呀,”他笑眯眯地转过头,语气自然,“就是还是有点反胃,所以没吃多少。”
这确实符合俞笙平常的一贯做法。
时幸点了点头,但心中莫名还是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在他看到俞笙包里完全没有开封的早餐包装时,逐渐达到了极点。
时幸终于意识到这两天他一直隐隐约约感受到的不对劲是从哪里来的了。
平常俞笙就算胃再不舒服,为了自己的体力能支撑,也会勉强强迫自己吃一点东西。
这种情况造成的胃疼和恶心也都不在少数。
但像今天这样,完全一口未动的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时幸神情微沉。
他将包的拉链一点点合上,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个点。
——俞笙既然没有吃东西,为什么要骗自己说吃了。
时幸知道俞笙胃不舒服,吃一点和不吃都可以合理解释。
这是一个没有必要的做法。
除非这两个情况在俞笙看来,有着明显的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往评论区丢一只软乎乎的小狐狸,晚上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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