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昏暗,他猜徐岭没看见他发热的脸颊。
不得意是不可能的,刚回二楼卧室,徐岭掐着他的腰,把他抱起来抡了好几圈。
宁笙:“……”
当时就有一种坐了手动飞椅的无助感。
“放开!”他斥责。
但是——
有什么无形的界限已经被打破了。
他们还同从前一样要好,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徐岭把他放在床上坐好,摸摸他的头发,又亲亲他脸颊,再翻开领口在他锁骨的位置咬了个牙印。
宁笙见过那些趴在橱窗外的小朋友,他们隔着玻璃,看着货架上漂亮的洋娃娃,眼睛眨也不眨。
他像是徐岭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洋娃娃,被欣喜若狂地拆开,每个部分都在被珍而重之地仔细观察抚摸,再摆弄把玩。
然后徐岭就把手探进了他的衬衣下面,绕到他腰后。
宁笙:“?”
宁笙:“别逼我扇你。”
然后徐岭没有再进一步越矩,带着薄茧的手,贴在他背后脊柱的位置,是他曾经受伤的地方。
那里如今光洁一片,早看不到任何伤痕。
“再亲一下可以吗?”徐岭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烦不烦!”宁笙问。
可是被亲吻的余韵让他声音都是软的,不仅没有疾言厉色,甚至还有些撩拨人的意思。
所以徐岭又下嘴咬了一小口,这次是他的手腕。
宁笙:“啊……”
“你别太过分。”宁笙把人踹开,“我没那么快接受你。”
他意有所指。
他喜欢徐岭,但对徐岭的……欲望,他是有些生疏和胆怯的。
“我知道的啊。”徐岭说,“给什么我要什么,我难道还挑吗?”
宁笙:“……”
“我好喜欢你。”徐岭抱着他的腰,“你好难追。”
宁笙把徐岭塞过来的金手链丢进抽屉里。
抽屉里叮叮当当的,全是徐岭开始赚钱后给他买的东西,全是明晃晃亮晶晶的大金子。
“土……”宁笙说,“太土了。”
“你喜欢土的。”徐岭说,“我投其所好。”
宁笙:“不,我不喜欢。”
“土猪,土鸡,土狗。”徐岭举例,“你都爱不释手。”
宁笙:“……”
宁笙:“我什么时候对土狗爱不释手了!”
徐岭:“接下来的每一天。”
宁笙:“……”
比脸皮的话,他是真拼不过。
算了,是他自己养的也是自己选的。
“过来。”他冲徐岭招招手,摸了摸徐岭的头发。
还是硬邦邦的质感,并不好摸。
“少爷必须难追。”宁笙说。
他随意梳了两下,把徐岭推开,轻飘飘地扫了徐岭一眼。
宁笙:“?”
宁笙沉重地扫了徐岭腰间一眼。
他感觉到徐岭的喜欢了,很有分量。
徐岭:“……”
“……我、我该走了。”宁笙紧张地站起来。
“这是你自己的卧室。”徐岭被他的反应给惹笑了,“怎么能让你走。”
宁笙做了个请滚的手势。
徐岭赖在他床上了。
“你自己……解决一下哦。”宁笙说,“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徐岭:“……”
“宁宁。”徐岭低声说,“帮我。”
宁笙:“……”
“我能拒绝吗?”宁笙问。
徐岭:“不能。”
“你求我。”宁笙说。
徐岭想也没想,抱住他的腰:“求你求你求你。”
宁笙踢开拖鞋,穿着白袜子的脚踩在床单上,他微微后仰,冲徐岭一笑。
徐岭:“艹……别踩!别别别……”
徐岭咧嘴笑着,一副无奈纵容的模样:“我错了我错了,我自己解决。”
宁笙跳下床,准备离开。
门刚掩上,他停住了脚步。
灯光下,少年紧抿着唇,眸光有些犹疑。
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轻点,门再次被推开了,一只手伸出来,把宁笙抓了回去。
如果宁笙记得他第二天有学院的小提琴演出,那前一天晚上,他肯定不会给徐岭帮忙。
手指和手腕都酸疼,似乎连琴音都不稳了。
他愤怒地多用了点力,小提琴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徐岭:“……”
“不要紧张。”徐岭说,“你一定可以。”
宁笙:“滚。”
“多看几个公式。”数呆递过来一本数学书,“可以心平气和。”
“只会心浮气躁。”宁笙拒绝碰这晦气东西。
“要不要跑两圈?”陆鹏建议,“比赛前紧张我都会慢跑两圈。”
“就他那体力?”徐岭问。
宁笙用琴弓把三个人都戳开了一点,昂首挺胸,去后台准备演出了。
“公主今天真漂亮。”陆鹏说。
三个青安镇土狗占据了前排座位,并掏出了应援牌。
宁笙的节目在第三个,少年修长的手搭着琴弓,按住琴弦,待钢琴音乐流出,接上悠扬琴音。
这手,是真的好看干净,碰一次,就想碰第二次,让白皙的手指指尖和指节都泛着晕红,再被弄脏和打湿。
“你跟我们看的是一个节目吗?”李皓月问徐岭。
徐岭:“……”
“你好像啃到骨头的狗啊。”李皓月说。
徐岭开始磨牙了。
“好好对他。”数呆砸了砸徐岭的肩膀。
舞台上,宁笙和学长一起完成演出,走到台前,冲观众礼节性地鞠躬,全场响起掌声,中间还混着原始人的口哨和欢呼声。
徐岭遛去后台找宁笙了,数呆和陆鹏接着看演出。
“宁宁!”徐岭推开门,“累不累?”
琴房里只有宁笙一人,他正擦拭着琴盒,见徐岭进来,把这活交给了徐岭,自己坐到一边偷懒。
“我又不是纸做的。”宁笙说。
也就手有一点点疼啦,过度使用了。
回想起昨天的画面,羞赧让他看都不想看徐岭。
昨晚他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徐岭的忙并不好帮,磨磨蹭蹭了好久,也没什么起色。
最后徐岭没急,他急着,当场就要反悔跑路,被徐岭连哄带骗地拖回去,艰难完成助人过程。
他确实喜欢徐岭,但体型体力上的差距,也确实让他头疼。
但他似乎一下子找回了徐狗的控制权,徐岭几乎事事都听他的,也遵循他心意。
自己养的,当恋人,好像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