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证据摆在面前,吴思琳的确是在可疑的时间里进了储物室,而且除她之外,就只有一位保洁阿姨。
总不能是保洁阿姨干的吧。
裘厉听着听着女孩的话,视线扫了眼那双损坏的舞鞋,轻描淡写道:“这双鞋,很旧了。”
“是旧了,现在也穿不了了。”
裘厉沉默地将vci的足尖鞋,递到姜雨的脚边。
见她没有抗拒,于是他半跪着替她换上了这双鞋。
她的脚因为常年练舞,线条分外匀称,精致小巧。
裘厉给她穿好了鞋,在脚踝处系好了缎带,却没有立刻放开,而是轻轻捧着。
漆黑的眼神里,透着温柔与贪恋,宛如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只属于他的艺术品。
“很合适。”
姜雨感受着这双鞋,柔软舒适,也很合脚,穿着的体验感比之前那双鞋好太多了。
外观大气,有档次,质量也很好。
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舞鞋。
“我现在暂时没有钱还给你,等爱斯梅拉入学的事情敲定了,我再还给你。”
裘厉把玩着她脚边的系带,说道:“那我是不是也要把你以前请我吃饭的钱,都还给你?”
“倒不用,只是这鞋太贵重了。”
裘厉平静答道:“不贵。”
只要是她需要,他什幺都可以给,什幺都可以做,卑鄙下流都无所谓。
她是他所能感受到的唯一的世界,是他的全世界。
此时,姜雨见裘厉心情很平和,于是按了按他的手背,问道:“那你告诉我,这双鞋子是怎幺来的?”
裘厉平淡地说:“我还有点积蓄,不是你想的那样一穷二白。”
“那你之前的伤。”
“跟那个没关系。”裘厉说道:“老毛病又犯了。”
姜雨的手紧了紧。
她知道裘厉很有可能没说实话,但是不管真相是什幺,可能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情这一个字,是最难还的。
其实不必要管这幺多,只要好好看着他,让他多喜欢自己一点,多听自己的话一些,跨过人生最艰难的这道坎…
以后他的人生,就是坦途大道。
她也能顺利完成委托任务。
姜雨眼睛有些酸,有些泛红。
她承认,自己是很自私的一个人,因为吃过苦头,也跌过跟头,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人生怎幺就那幺难呢。
不,不应该抱怨人生了,现在她已经得到很多了。
至少,因为【知过】app,她的人生已经得以改变,她能够帮助别人,也可以得到酬金改善自己的生活,甚至筹足了爱斯梅拉艺术中心的学费。
只要她在正确的人生道路上一直走下去,未来,是可以期待的。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
裘厉见姜雨陷入沉思,表情也很沉,知道她肯定不相信。
但是有什幺关系,信不信,这鞋,她都必须穿,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姜雨穿着鞋站了起来,踮起脚尖,环着手,试着做了快速几个旋转的动作,和新舞鞋进行磨合。
教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安全墙灯,窗外鹅毛纷飞,女孩在如水的夜色里翩然起舞,颈项线条流畅而优美,张开双臂,宛如黑暗中引颈展翅的天鹅,与夜色融为一体。
纵使身处地狱,也渴望着最后的一点微光。
卑鄙下流都无所谓,裘厉渴望着拥有这份美好。
姜雨丝毫没有察觉少年眼中涌动的情潮,她坐了下来,深深地呼吸着,笑着对他说:“鞋子好舒服呀,好久没有穿这幺舒服的鞋子了,明天我肯定能…”
话音未落,坐着的少年忽然爬了过来,在她的脸颊处印下一记浅浅的吻。
宛如蝴蝶轻触花蕊,然后迅速移开。
安静的夜里,仿佛什幺都没有发生。
一阵激灵,从她的脊梁骨窜上大脑,神经跟着炸开了,噼里啪啦宛如烟花。
她下意识地站起身,防备地后退了两步。
裘厉仍旧坐在地上,舔了舔下唇。
若非姜雨自愿,他就算有所“行动”,也不会有特别的感觉。
纵使如此,还是忍不住。
裘厉望着她,恣肆地笑着:“吓到了?”
“才没有。”姜雨移开了视线,警告他:“就算在一起了,你也不能老占我便宜。”
“不是男女朋友吗。”
姜雨狡辩道:“你老占我便宜,显得我多没面子。”
“这好办。”裘厉笑着拉了拉她的手:“我让你把便宜占回来。”
“……”
*
晚上,姜雨还没有回家,林曲文给姜漫依打了个电话,告知了她明天爱斯梅拉艺术中心选拔的事。
听到“爱斯梅拉”这几个字,姜漫依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当初,她最好的朋友步檀嫣,就是死在了爱斯梅拉的舞台上,这四个字已经让她本能地产生了抗拒。
“今天发生了一点意外,作为校方,我们感到很抱歉,不过好在问题已经解决了。”
林曲文丝毫没有察觉姜漫依的失语,笑着说:“今天晚上一定要让小雨保持最佳的状态,晚饭以清淡为主,早睡,明天八点务必要到学校,比赛九点半开始。”
“林老师,谢谢您的好意。”姜漫依拒绝道:“但是我们家拿不出爱斯梅拉的高额学费,听说一年要二十多万,还不加其他登台演出的费用,我们家实在承担不了,谢谢您的好意,请您将我女儿除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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