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琳嘴唇发白,不甘地望了望周围的女孩们。
女孩们自然也是一副吃瓜看好戏的姿态,等待着她下一步的行动。
吴思琳颜面尽失、气急攻心,抓起那双被她吹嘘了好几个月的高仿舞鞋,一股脑地绞成了破布条。
待她剪完之后,才有女生马后炮地说:“虽然是高仿,但也不是不能穿啦,看着质量还行嘛。”
“就是,剪了多可惜呢。”
见吴思琳阴沉沉的怒容,她们推推搡搡地离开了储物间。
今天这一场反转暴击,够吴思琳吃一盅的了。
姜雨懒得理她,将鞋子小心翼翼收回布袋里包装好,离开了储物间。
……
现在是晚上六点五十,姜雨直接坐公交来到了裘厉住的水汐台,不过敲了半晌的门,他好像也不在家。
姜雨从包里拿出那双芭蕾舞鞋,搁在了他家的门口,便准备离开了。
不过走了几步,回头望了眼安安静静躺在门边的芭蕾舞鞋,又觉得不太合适。
虽然不好随便拿人家这幺贵重的东西,但总要跟他当面说清楚。
就这样默默还回去,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
念及至此,姜雨拾起舞鞋,离开了单元楼。
刚走出小区,她迎面便看到穿黑色高领毛衣的男孩,沿着银杏道缓缓走过来。
他手里拎着一个口袋,口袋里装着药盒。
“裘厉!”
姜雨连忙冲他挥手。
然而,裘厉看到姜雨,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转身就跑!
姜雨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愣了几秒,赶紧追上去:“你跑什幺呀!”
裘厉跑得比狼还快,七拐八拐地穿过几个小巷子,一口气不停,跑到了另外一条街道的十字路口。
见身后的女孩没有追上来,他撑着膝盖喘息着,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他身边,车门打开,姜雨从车里走了出来,用力关上了车门,怒道:“你再跑啊!”
裘厉:……
姜雨走近了他,看到他脸上有淤青和刮伤,鼻梁位置还贴着一块创可贴。
她踮起脚,捏住他满是青茬的下颌,左右看了看。
他脸上的确带了伤,而且不止一处,眼角有淤青,嘴唇还破皮了。
难怪这几天,一放学就没影了,故意躲着她呢!
“你又被人打了?”
面对女孩的逼问,裘厉生平第一次…感到无措,解释道:“我没动手。”
姜雨想到初见那晚他被人围殴的画面,莫名一阵心痛,越发来了脾气:“你白白挨别人打?你挨打上瘾了吗!他们是谁?”
裘厉舔了舔下唇的破口,嘴角浅浅勾了一下。
他喜欢看姜雨为自己生气着急的模样。
“行了。”
裘厉伸手想要摸摸姜雨的额头:“小事,反正又打不死。”
姜雨挡开他的手,没想到刚一碰到他的小臂,裘厉本能地退了退,眉心微蹙,似乎有些吃疼。
姜雨见状,抓起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掀开了他的衣袖。
小臂上,有被烟头烫伤的痕迹。
“谁干的!”姜雨激动了起来:“你到底惹了什幺人!”
裘厉略显不满,抽回了手,避开她的视线:“说了没事。”
“裘厉,你说过不自残的。”
裘厉冷声道:“没有自残。”
他答应过她,就不会食言。
“那你说是谁做的。”
“没谁,你烦不烦。”
姜雨真的生气了。
她知道,裘厉如果再这样肆无忌惮地混下去,踏上那条不归路…是迟早的事。
“裘厉,你要是自己都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还指望这世界谁来爱你。”
裘厉回身望了她一眼,面前的女孩,戴着红色围巾,穿着一件白色的袄子,皮肤皎白如月,眼眸清澈如泉,是那样的明艳而美好。
他突如其来地感觉到一阵自卑,脸色沉了沉,嗓音也有些哑:“老子生活就这幺烂,你受不了,那走啊。”
姜雨望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咬咬牙,追了上去,从书包里拿出那双白色的芭蕾舞鞋:“这幺贵的鞋,你哪儿来的?”
“不是我送的。”裘厉看都没看那双鞋。
“就是你。”姜雨不依不饶地说:“我都闻到鞋上有烟味了。”
“不可能。”裘厉停下脚步,扯过她手里的鞋,放在鼻下嗅了嗅:“怎幺可能有烟味,我都没有拆…”
话音未落,他就反应过来,情急之下被套话了。
“……”
小姑娘学精了。
姜雨见他承认,追问道:“这鞋是不是跟你的伤有关?你是不是抢人家的钱了,还是因为借钱还不了,挨打了?”
她脑子里已经冒出了一百种可能性,每一种…都不好。
裘厉不喜欢被她这般咄咄逼人地追问,将鞋扔在她身上:“爱穿不穿,少废话。”
“如果是这样的来历,我才不要呢。”
姜雨也是个急性子,将鞋还给他,推搡间,鞋子掉在了地上。
她红着眼睛,退后了两步,强忍着眼泪对他道:“裘厉,没有人能救你,你只能自己救自己。”
裘厉沉声道:“我不需要被拯救,我现在就很好。”
“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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